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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真的好痛……

他媽的為什麼這麼痛……

從開始跑到現在,雨都沒有停過,還抓狂似地變大變猛,連雷聲都跟著起鬨。
毫無遮蔽的城市頂端,一個人靠著牆瑟縮著,身子微微發抖。
雨很冷,牆壁很冷,身體很冷,心很冷。
「居然會受傷……」看著因為雨天打滑而扭傷的腳,印地安覺得快要沒有力去生氣了。
他哭到快要沒有力氣了。
他從小就很愛哭,這種出身背景對他來說壓力很大,每天要忍受十分兩極化的對待。
可是,總是哭一下下就沒事了,因為媽媽一定會在他身邊。
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沒有人了。
只有下的很煩的雨,和吵死人的雷聲。

頭埋在雙臂之間,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一想就會痛,很痛很痛。
可是腦袋怎麼樣都不聽使喚,回憶像雨一樣,一直不斷地冒出來。

小時候,被欺負了,媽媽會很生氣地幫我打抱不平,讓人很安心。
小時候,受傷了,媽媽會拍拍我的頭,會細心地包紮,很快就不會痛了。
小時候,哭了,媽媽會抱著我,要我哭出來。

「這個世界上你不是一個人,你一哭,全世界都會跟著你哭泣。」
「哭完了還想哭的話,就唱歌吧!心情會好起來的喔!」

雨滴打在耳機上,答、答、答的聲音,像是媽媽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打拍子的聲音。

抬頭看著天空,開口,印地安照著記憶唱起歌。
那是媽媽教他唱的歌,用古老的語言唱出來的歌,很美的一首歌,連還是小狗狗的沃爾奇都能夠理解它的美的歌。

可是……為什麼怎麼唱都還是在哭呢?為什麼還是好痛好痛呢?

 

「啪搭…」鞋子踩在水窪地的聲音,一身黑紅色的人影出現在面前。

「要哭能不能先找個地方躲雨啊你……」來人語氣溫和卻又帶了點責備,「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仰望著那個就算站在大雨的灰白中也很顯眼的黑紅色,跟他一樣在淋雨。
「基輔?」淚水加上雨水,視線好模糊。
「難道會有別人穿著一身黑紅色的皮衣在城市頂頭跑來跑去的找人不成?」看了一下自己跟印地安的頭髮,皺眉頭,說:「不要出來淋雨,我弄的造型都被雨洗掉啦。」
「為什麼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我最~討厭下雨,」基輔恨恨地說:「你哭的時候都會下雨。」
「……」這什麼理由,就因為這樣翹班?
「你在哭。」那不是問句,相處五年,基輔很了解印地安的個性。
「誰…誰跟你說我在哭啦!這是雨水啦!!」事實被發現,印地安又驚訝又丟臉,紅著臉辯駁。
「少來,你眼睛都哭紅啦。」
「最好我的瀏海這樣你還看的到我眼睛啦!」
「你看你鼻子也紅的跟馴鹿一樣了啦!」
「我……?!」語塞,吵不贏就是吵不贏,惱羞成怒的印地安正想要站起來扁人,卻一個踉蹌的跌到對方懷裡。
「你受傷了,扭到腳?」這種天候出來跑沒摔到地表上還真是奇蹟……基輔有些擔憂的看著印地安。
金髮的人沒有回話,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基輔把那件短袖的黑紅色皮衣外透拖下來掛在印地安頭上。
「……」小小的、細碎的哽咽聲,含糊不清的說著:「好燙喔……」
「你腦袋進水了?這一件外套有裝暖爐嗎?」基輔一手把印地安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一手安慰似的環著他的腰。
「王八蛋…我說你的體溫……」好燙,燙的我又好想哭了你這個渾蛋……
「剛剛運動過的關係。」一點點紅艷艷的液體從基輔那頭紅髮滲出來,看起來活脫像是他的頭髮在掉漆一樣。
仔細看才發現,來人全身上下都有被刀子劃過的痕跡,一身衣服被搞得亂七八糟。
「你受傷了?」仰起頭,金色瀏海後面的眼睛露出擔心的神色。
撇了撇嘴,基輔拿印地安這種表情沒辦法…不對,是任何表情都沒辦法……
「跟神經病打架很難不受傷啦,我只是把頂樓的欄杆撞壞了而已。」不爽的回答,跟Ripper打起來是真的不好打,不過不打他難消心中的怨氣。
「被刀子劃到而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拍了拍印地安的頭,說:「你更痛不是嗎?」
懷裡的人低著頭在發抖,鼻音很重,比隻字片語更慘的支離破碎——字不成詞,詞又不成句的。
「…對不起……」要憋著氣才能不被混亂的呼吸給拆成沒意義的詞,印地安的鼻子很酸很酸,好像嗆到海水一樣的苦澀。
「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耶,我要負責啊笨蛋,腦袋真的進水啦?」沒好氣地說,手依然抱著印地安。
「真的…嗚咳……對不起………」越來越碎的聲音,抖的越來越厲害的肩膀,越來越痛的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兩個人都是。

「……」摟著印地安,用難能可貴的溫柔,基輔輕聲慢慢說著:「哭啦…腦袋進水了要哭出來啊……」
幾乎是整張臉貼在對方那件紅色背心上的淚人,瞪大了眼睛,身子一震。

雨,下的很大,白色窗簾一般的雨幕。

 

向來沒什麼的光的房間,居然因為下的跟瀑布一樣的雨而有了白色的微光。
白色的少年拿著OK蹦,像在報復一樣地往黑藍色的人臉上貼去,非常用力地貼。
「Polar你是想弄碎我的頭骨嗎?你快成功了……」傷口不痛,這一貼倒是讓傷口痛了起來。
「還說呢!印地安被你氣跑了怎麼辦啊!」坐在Ripper床上的Polar不滿地說著:「你又忘記要適可而止了。」
被告攤手,無辜地說:「我忘記了。」
一記拳頭打在腿骨上,赤著上身的Ripper還以為自己的腳斷掉哩。
「他跟我們不一樣啊,你明明知道印地安精神層面的強度很低的,這拳算是處罰你的不貼心。」Polar頗有小大人的氣勢,連飼主都一副若有所思的反省著。
「啊啊……我慘了。」唉唉,怪誰,只能怪自己當下沒想太多。
「誰叫你去揭人家瘡疤,」Polar手上拿著繃帶,有樣學樣地幫掛彩的Ripper包紮,「你這樣會被討厭喔。」
Ripper沒有回話,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巴微張。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失戀的樣子嘛。Polar暗想,一面把繃帶打結。
「吶~Ripper~」銀灰色的大眼睛出現在面前,Polar對著恍神的人說:「我們學校那個很好心的保健室姊姊深雨啊,有告訴我一件事情喔。」
「So?」自己從急救箱拿出傷藥,Ripper開始處理自己嘴邊的傷口。
靠在開膛手旁邊,小白熊一邊抱著軟軟白白的大枕頭一邊說:「深雨姊姊說啊……身體的傷口會癒合,就算化膿了也只要切掉就好了。」
這是保健室的醫療人員該說出來的話嗎?法醫想著,把一小片紗布固定在嘴角。
「可是啊……」往後一躺,Polar躺在飼主的大腿上,神情認真地說:「心裡面的傷口,永遠都好不了,一碰就會裂開,就會更痛。」
「……」手邊的動作停了下來,Ripper聽著。
「而且心是切不掉的,壞掉了、流血了都沒辦法割捨,會一直痛下去。」Polar看著Ripper,說:「你是真的希望印地安那個樣子嗎?一直一直的痛下去,一直一直痛到死掉為止?」
「也許吧……」Ripper說:「只要他可以一直記得我就好啦。」
少年皺起了眉頭,一屁股坐上飼主的大腿——包括剛剛差點斷的那條腿。
「你在逞強!我看得出來!」Polar不高興地說:「你跟我都一樣喜歡印地安,都一樣不希望他痛苦啊!」
「……」Ripper沒有回話,情緒看起來有幾分複雜。
垂下眼簾,Polar伸出手,放在Ripper心口上,表情哀傷。
「Ripper……其實很痛對不對?」
「我早就沒感覺啦。」
「騙人……」少年說:「明明就很痛啊……」
「…大概吧…」Ripper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Polar的頭髮,心虛似的。
小白熊嘆了口氣,窩到對方懷裡。
「每一次你接自己的瘡疤,其實都痛的要死,可是你都是一副喝了好幾罐嗎啡的樣子,唉都不唉一聲。」
Ripper抱著Polar,整個人躺平在床上,不發一語。
「明明就很痛,你只是因為傷過頭才不覺得痛,可是印地安跟我們不一樣啊……」趴在飼主胸膛上,看著他的眼睛,「他沒有被傷過啊,你這樣他會很難過的。」
「……那我要怎麼辦?」兇手好像投降了,高舉雙手。
見狀,少年高興地直接坐在法醫的腹部上,一臉「我會我會老師選我」的表情。
「愛我的方式跟愛印地安的方一定不一樣啊!」Polar握拳,情緒激昂,「你要體貼一點,溫柔一點,印地安才會比較願意接近你啊!!」
這不是廢話嗎?Ripper翻了翻白眼想著,隨後說:「問題是我現在惹毛他啦……要怎麼辦?」
少年戳了戳對方的額頭,說:「誰叫你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去欺負自己喜歡的人。」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嗎?」某法醫是第一次如此為愛煩惱著。
「跟我說又沒用,你要跟印地安說啊。」
「你覺得當下的情況他會接受我的道歉?而不是把我扔出窗外?或是直接拿鐮刀砍死我?」不過真的被砍也是自己活該就是了,他難能可貴的反省著。
「總之你自己想想看啦,我想不到其他辦法啊……」少年無奈攤手,實際上是要飼主自己解決。
……Polar這小子看來是要暗算我,逼我自己想辦法。上樑不正下樑歪,Ripper現在知道道德教育的重要了,雖然為時已晚。

 

腦袋還沒弄出個結論,家門口傳來腳步聲。
隨手抓了件藍黑色的吊嘎套上,Ripper走了過去。
本來想說是阿明的話就把他直接扔出去,好發洩一下心中的不快,但是實際上回來的兩個人讓他愣了一下。
基輔是背著印地安回來的,背上的金髮美人哭累到睡死的程度,而且兩個人全身都濕的跟摔進的游泳池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Ripper很想嘴賤地吐槽基輔活像是一隻掉到河裡面的公雞,但是他看到印地安扭傷的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靠你白癡啊,他腳都扭到了你是不會帶去醫院嗎?」Ripper罵著,一邊掩飾自己罪加一等的心虛。
「你的腦袋是裝飾品啊?帶去醫院是要乾脆告召天下『世界之子』在這裡嗎?」基輔頭上爆著青筋回嘴。
「那你好歹也先處理一下他的傷勢吧?」直接從洗衣籃裡面抽了大毛巾出來,一邊扔在情敵身上一邊繼續罵。
「……」啊勒?怎麼沒回嘴?毛巾又不是扔到他嘴裡。
某法醫不解的看著暴動之王,後者艱難地說:「我對家庭醫學沒有研究……」
沉默三十秒。
「What the fxxk ?」深沉之王覺得自己會暴起殺人,「你的頭蓋骨裡面除了做造型和搞暴動之外沒有裝別的東西了嗎?」
「去你的!我又不是醫生,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啦!!」暴動之王完全沒有檢討,暴怒吵回去:「與其在那裡吐槽我還不快點想個辦法來,你不是法醫嗎?」
「法醫跟家庭醫學並沒有直接的關係,需要我剖開你的腦袋來檢查一下裡面有沒有腦漿嗎死暴君?」
「我帳都還沒跟你算完你現在是要故意惹我嗎死變態?我等下就打爆你的身體看裡面有沒有『心』這個東西。」
兩個人眼見就要吵起來了,掛在基輔背後的印地安咕噥了一聲。

「痛……」

一個單詞就馬上把兩個王的戰火給澆熄。
基輔飛也似地把印地安抱進房間放在King size的床上,把濕掉的衣物通通換下來並且弄乾,棉被一件一件蓋上去,就怕他感冒。
Ripper直接飆到最近的藥局去,以一副要搶劫的樣子加上腦內運作的醫學系統,從藥局劫了兩個大塑膠袋多的藥品後火速趕回。
兩人動作時間配合得天衣無縫,暴動之王剛處理完預防感冒的問題,深沉之王馬上就提著兩袋藥物回來。

「死變態你是在嗑藥還是在治病?」基輔難以置信的看著兩大袋的急救用品跟藥物。
「死暴君你是在保暖還是在裹屍?」Ripper臉上掛黑線的盯著跟小山一樣的被子堆。

總歸一句,溺愛沒藥醫。Polar心想,暗笑攤手。

 

等到印地安醒來的時候,大概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因為真的很熱,熱到他不得不醒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他一張開眼睛,就看到兇手正抓著被害人腳。
「哇啊啊啊啊啊啊————!!放開!!!!」因為過度驚嚇,印地安一腳就往Ripper臉用力地踹下去。
「噗嗚?!」力道之大,被踹飛的人先是整個人往後一仰摔在床墊上,又因為大床美好的柔軟度跟彈性,Ripper就這樣飛下了床,還連著翻了三個跟斗,撞到了牆壁才停下來。
可是印地安馬上就後悔了——他剛剛是用受傷的那隻腳踹的,而且他現在痛的抓著腳整個人捲曲在床上抖……
「哈哈哈哈哈哈!!嗚?!」很沒良心的基輔笑到無法自拔的程度,他的地下皇后馬上給予了制裁——用另一腳踹。
而Polar非常識時務地避開了患部,閃亮亮地給了金髮美人一個大擁抱。
「印地安你醒過來啦!」小白熊撒嬌似地蹭著印地安的臉頰,說:「我好擔心的說~」
「我沒事,Polar你這樣我好癢啦……」美人有點不好意思,一抹緋紅淡出。
這小子真的是有夠會挑時間裝乖的。被踹飛的兩個男人都有同樣的想法。
「我沒有要對你做什麼啦……」Ripper臉上掛著一槓鼻血,一面晃了晃手上的瓶瓶罐罐,說:「這是消炎藥跟涼藥布,我只是在幫你處理你的傷勢而已。」
看著印地安一臉戒備的樣子,開膛手說:「因為基輔那個腦缺的不知道怎麼處理。」
「嘎?」傷患一時之間腦袋還沒轉醒,他身邊的王就爆了一句粗口。
「靠X!天殺的死變態你說誰腦缺啦?!」
「喔喔,你還有語言能力啊?!我真是太驚訝了,我以為你腦死了。」
「等下我就把你揍到腦死!你這個死變態!!」
「嘿嘿,我奉陪到底啊!沒常識的死暴君!!」
「還不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王八蛋!!」
「你把他讓給我我就不會這樣做啦!腦殘!!」
正當兩人的爭吵有無止盡繼續的跡象,Polar一把抓起兩了王,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吵死了!!這樣印地安要怎麼休息啊!!!」

「磅!」門,砰然摔上。

真是的,情敵也好,死對頭也罷,這兩個人怎麼都不會替旁邊的人著想一下啊?
Polar搖頭嘆息,可是一想到現在可以跟印地安獨處,他又高高興興地蹦回床上。
「印地安你有沒有好一點啊?」少年抱著美人的腰說:「還會不會痛?」
「呃……腳沒有之前那麼痛了,剩下大概是淋雨造成的輕微頭痛吧。」Ripper的治療比想像中來的有效。
「那這裡呢?」Polar指著印地安的心口,問:「還是很痛嗎?」
「……」安靜了好一會兒,印地安才開口:「有好一點了……吧。」
怎麼可能會好,一想起來還是很痛啊。
Polar看著印地安悲傷的樣子,又想到Ripper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吶吶……印地安,」拉了拉美人的袖子,少年用懇求的語氣說:「其實Ripper他不是故意的啦……」
「是嗎……?」不是故意的?這可以判過失殺人嗎?
坐直了身體,Polar面向印地安說著:「他這個人啊,做什麼事情都不知節制,遇到喜歡的東西還會更扭曲。」
「可是,雖然他這樣的行為很過分,那是表是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所以他才會跟小學生追喜歡的人一樣用這種既沒技巧又幼稚的方式。」
印地安難以置信地看著Polar,一臉「這樣喜歡人也太彆扭了吧」的表情。
「可是我真的很討厭他這個樣子對我啊!」受害者憤憤地說,要不是因為基輔幫他出了一口氣,他現在還想用他那兩把死神鐮刀把Ripper給砍成碎片。
看到美人插著手生氣,一臉嬌嗔的樣子,少年居然有一瞬間覺得好可愛,教育影響果然非常深刻。
「那是因為……」Polar握著印地安的手,用甜膩到會死人的聲音說:「你是他除了我之外的初戀嘛ˇ」
「欸欸?!」初戀?!印地安還以為Ripper這種風流成性的傢伙,已經是情場老手了。
「初戀當然會不知所措啊~」攻勢湊效,Polar繼續追擊,「而且其實他自己也很痛耶,那樣挖自己的傷口,說不痛都是騙人的。」
「因為他真的很恨童話故事,你又不小心刺激到他,他才會搞到這種同歸於盡的地步嘛……」
這樣說起來好像是自己不對了……沒事為什麼要跟他講起童話的事情激怒他。
看著美人的表情變化,Polar知道已經打動容易心軟的印地安了,再來是最後一擊!
「所以啊……」少年開始晃著美人的手,一對大眼睛水汪汪地懇求著:「這次你就原諒他好不好嘛……」
「嗚……」看到小動物可憐兮兮的表情,在加上自己其實也有不對,可是要印地安就這樣原諒Ripper還是有點吞不下這口氣啊!
想了好一下子,印地安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又補上了條件。
「要我原諒他不是不可以,」美人蹙著眉說:「但是我要跟他說幾件事情,而且他一定好好地聽我把話說完,不可以打斷我。」
Polar稍微在心理評估Ripper會把持不住然後對印地安亂來的機率之後,他很用力地點點頭,臉上是好比燦爛陽光地無害笑容。
美人點頭答應原諒,少年一蹦一跳地離開房間。

 

過沒有多久,就看到某法醫又拿著瓶瓶罐罐進來。
「我先幫你換藥。」罕見的,Ripper對這種醫療相關的事情處理起來相當認真。
「喔喔……」怎麼一看到他我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印地安不太好意思的把腿從棉被裡伸了出來,因為基本上他現在除了基輔幫他換上的長袖水藍色襯衫外,下身只剩下一件三角褲……
雖然美人修長白皙的美腿令人心動,在這當下必須以大局為重——法醫死命地壓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只見Ripper的動作小心到像是在幫灰姑娘穿玻璃鞋一樣,正細心地把藥膏給塗好。
「喂……」印地安出了聲,縱使不太情願。
「嗯?」Ripper嘴上叼著藥布,抬起頭來看著對方。
猶豫了很久,印地安才又開口:「我要先說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回憶起不好的過去的……」
兇手靜靜地看著受害者,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可是啊……」瀏海縫間的漂亮眼睛看著另一對深藍色的眼睛,說:「過去雖然很悲傷很絕望,但是現在跟未來絕不會因為那種過去就一直悲慘下去。」
有點懊惱,法醫也不吃奇蹟跟希望這一套,美人正努力地增加說詞的說服力。
「世界上沒有毫無努力的奇蹟,可是也不會有註定一輩子衰小的命運。」
藥膏涼涼的味道很舒服,印地安的語氣不再那樣僵硬,柔和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相信奇蹟,我也不相信那種東西,如過那種東西存在的話我不會在這裡。」雙手放在另一腳曲起來的膝蓋上,頭枕在雙臂上,印地安繼續說著。
「可是我相信命運是很公平的,有好就會有壞,再深的絕望也會有底,總會有人幫助你,會把你拉上來。」
Ripper一臉的懷疑,可是印地安見狀居然是溫柔地微笑,而不是一腳再把他踹飛出去。
不會真的發燒感冒了吧?Ripper輕皺眉頭。
「你看啊,你有Polar不是嗎?他是你的夥伴,是你之前唯一的朋友,是能夠愛你的人啊……」美人笑著說:「那不就是把你拉上來的人嗎?」
Ripper愣住。
「遇見我、基輔、雷克斯、吉普賽,都讓你有更多夥伴,生活也比以前快樂了,對吧?」藍色和紅色的眼睛看著他。
「印地安你……」法醫看起來好像被打動了,他深情款款地看著面前的美人。
被這樣一看,印地安臉剎時紅了起來。
「我…我可不是因為Polar說你很難過才這樣原諒你的喔!!」印地安紅著臉慌張地說:「我只是要表達我們是夥伴我不會不原諒你而已喔!!」
瓜田李下,越描越黑,美人頭上黑線冷汗刷下。
他聽到一聲不太妙的聲音——啪一聲理智斷線的聲音。

「印地安你真的好可愛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Ripper你做什麼?!不要壓著我!!」
Ripper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撲上去壓倒印地安,完全無視被壓的人在慘叫,但是背後馬上傳來一陣爆吼和不搭嘎的燦爛歡呼。
「去他X的死變態你給我起來!!」基輔殺了進來,手上拿來裝冰塊的鐵盆馬上像飛盤一樣地砸上Ripper的大腦。
「印地安印地安!Ripper會這麼乖我有功勞喔!我要獎品親一個ˇˇˇ」Polar跳過正在扭打的兩個王,興奮地往印地安嘴上親過去。
「唔恩?!Polar不准把舌頭伸出來!!」拚死抵抗顯然沒有太大的用處,這小鬼的力氣太大了。
「嗚喔?!死腹黑小鬼妳在幹麻?!」感受到被搶親的危機處處有的暴動之王猛然轉頭,小白熊卻是捧著印地安紅通通的臉頰一臉得逞的壞笑。
「小寶貝幹的好!等下我吃你看看味道一不一樣!!不要忘記要留主餐給我!」深沉之王一面豎起拇指一面讚許著少年這不該被鼓勵的行為。
「都給我住手!!!!」地下皇后暴怒,把一群人都給劈哩啪啦地踹下床鋪。

 

其實我們過得真的很快樂,對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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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YA!我平衡過來啦!!(腦上插鐮刀)
.......敢問Indian大小姐您為何還是心有不快?(噴血)
Indian:誰是大小姐啦!!還有!為什麼每次被吃豆腐的都是我?!
因為你是總ㄕㄡ...(沒講完被踹走)
Polar:YAYAYA~印地安你好可愛喔>W<(撲抱)
Ripper:我也要ˇ(跟著撲)
Keiv:你給我慢著!!(抓起來)
Indian:......我受夠這個家了= =
可是你離不開啊小美人ˇ
Indian:.......嘖(默默坐在那裡給Polar抱著)
乖乖ˇ那我們來問一下...Ripper你真的有反省嗎?
Ripper:有喔我很乖的(認真)
Keiv:騙誰啊你= =
文中有一段是你不知道在想什麼,在這裡告訴大家你在想什麼吧~
Ripper:喔喔你說那個時候啊(往上看)我在想"不可以撲上去"大概至少重複了20次
Keiv:你要是真的撲上去非禮他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Ripper:某方面來說我們兩個沒完沒了很久了不是嗎?
Keiv:還不都是你的問題!!
兩位今後對於爭奪戰有要發表什麼感想嗎?
Keiv:他不是有那小鬼了嗎?幹麻來跟我搶啊!!
Ripper:你有Ruby了不是?
Keiv:那是女的,不一樣
Ripper:表皇后跟地下皇后啊......(看Indian)
Indian:你們兩個給我住嘴......
Ruby你會介意這種事情嗎?(遞麥克風)
Ruby:不會啊ˇ那種愛是不一樣的嘛~而且看Indian被調戲的樣子真的很可愛ˇˇ對吧Maya?
Maya:可以接受哥哥跟男生在一起喔(甜笑)如果是女生的話我會殺了她的ˇ(冷)
Indian:......(淚目)
兒子你不管是異性緣還是同性緣都很好呢(搭肩)←擺明了欠砍
於是,D.A的家庭劇場又再次以血腥收場了(自找的)

看完了要留記得言啊(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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